一号种子摇摇头:“你们还是先走吧,阎罗堂,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,师父还会派人来的。我杀了三个同门,师父就算不知道是我杀的,定会派大量人手四处搜查,首先搜查的肯定是这里。文老爷,如果你不想令媛和令夫人为你白白送死,就听在下一言,不要再和阎罗堂斗,你根本就斗不过阎罗堂,我不会背叛师门,但你也不要逼我出手。”
“爹爹,你若真不想走,女儿和娘还有小雨也不走。”文雅横下心道。
良久,文雷刚从嘴里吐出三个字:“好,我走。”
女儿的脾气他太了解了,先打发夫人和雅儿离开这里,然后再去找阎罗堂算账。
他所请的那些江湖老朋友,如果按正常路线明天午时之前就能赶过来,到时再聚合大家之力,足可与阎罗堂一决雌雄。
文雅闻言大喜,拉着一号种子的手喜道:“哥哥,我爹答应不和阎罗堂作对了,你就不用为难了。”
一号种子道:“既然文老爷答应在下的要求,就快点离开吧,晚了的话恐怕就走不了了。”
一语惊醒在场之人,小雨、文夫人、文雅一边劝着文雷刚一边往外走,一号种子走在最后,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
“咦?”一号种子刚走到院中,走在前面不远处的文雷刚回头看了他一眼,借着月光又细瞧了一会,不由“咦”了一声,随之叫道:“你是大哥的儿子?”
一号种子一头雾水,为什么易平见到他相貌时也如此说?
文雷刚又凑近一些,看了很久,断定道:“你不是一号种子,你是我大哥“舞剑封日”华无泪的儿子,你原有名叫磊,这名字还是我给你取的。”
“不,我是阎罗堂一号种子,不是什么华无泪的儿子。”
一号种子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。
“你是!从你的眼神、鼻子、嘴唇都和大哥当年一模一样,你骗不了我,我还记得,你肚脐上还有三颗黑痣,看起来像个磊字,后来我就对大哥说,不如叫磊吧,大哥也非常喜欢。”
文雷刚拿出铁证道。
一号种子傻眼了,他肚脐上有没有这三颗黑痣,他当然最清楚,他无法辩解,文雷刚趁机又道:“当年大哥和大嫂喜得你后,就邀请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,在宴席间,不想叶雄那狗贼混进入内,暗下毒药,放倒一批人后,就里外动手,围杀我们。”
“我和大哥三人在堂前挡架,大哥命大嫂抱着几个月大的你由几个江湖兄弟护着逃出去,本来若以我和你爹还有你二师叔的功夫,叶雄就算再厉害也奈何不了我们。只是他卑鄙地暗地下药,大哥毒伤最深,我和你二师叔虽然中毒不深,却被叶雄带来的帮手缠着脱不开身。”
“大哥更是担心你和你娘,几次拼死杀出去,却一次次被叶雄挡了回来。经过半夜厮杀,大哥加上毒伤和剑伤已经无力战斗,我和你二师叔也被他们打得浑身是伤,我们心里都清楚,想逃出去已经没什么希望了。于是到最后我们三人背靠背作战,大哥突然对我们说:老二、老三,我….我真的坚持不了多久了,等会你们拼最后一口气跳出去,我在背后托你们一把。”
“我和你二师叔都不同意,大哥火了:一个人死好?还是三个人都死在这里好?你们都不听我的话,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大哥了,还有,若能遇到犬子,就拜托二位贤弟照顾了。不容我们多说,就以不走绝交的办法让我们先逃。”
“我们当时都已经筋疲力尽,又伤势严重,已无力跃过那丈高围墙。我和你爹还有你二师叔在一起生活了十八年,彼此之间一个眼神就可以领会其意。当我和你二师叔拼最后一口气向上跳跃,还是跳不到围墙上,大哥就在半空中给我们做了一个受力点,我和你二师叔经过你爹在半空中作的支脚点,第二次上跃终于跳上墙头。”
“大哥为了助我们逃走,不惜以死一试,当时叶雄欲追,也是你爹拼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抱住他的双腿,叶雄大怒,双拳雨点般捶打你爹背上,我和你二师叔含泪跳下围墙逃脱。”
“那一战,我和你二师叔都因内伤太重,足足疗养了三个月才把外伤治愈,再来到你家时,已一片废墟,被雨水冲洗得兀自尽冷栗,我和你二师叔扒遍所有瓦砾断梁,没有找到一具全尸,三个月的时间,尸体有可能已溶化为安了吧。
“往后的日子里,我和你二师叔每天活在痛苦之中,一边寻找你和你母亲的下落,一边去寻找杀你爹的凶手,一边又勤加练习武功。虽然我们每天奔波,却一丝无获。期间,我和你二师叔也分开过很长一段时间。后来重又聚在一起后,我和你二师叔商议,不如找个地方定居,有个落脚的地方也好办事,你二师叔也同意。”
“后来,行至孔集镇,遇到一伙强盗,正在砍杀一队人马,我和你二师叔立即出手打强盗,并击退了他们,救下一女,也就是现在文雅的娘亲。文雅娘亲是孔集镇李府小姐,那日,随文雅外公外婆出去游玩,不曾想却遇到了强盗。”
“只是,我和你二师叔去的稍晚了一些,我们虽赶到,强盗那时已杀了文雅外公和外婆,尚未对文雅她娘下手。经过一阵恶战,强盗被我和你二师叔杀了大半,剩余一些吓的逃跑了。此后,我就在李府落脚,并改李府为文府。你二师叔为了大哥之事,发下誓言,一日不为大哥报仇,就一日不成家,倒是我心里很愧疚。”
说至此,早已泪流满面。
“怎么会这样……怎么会这样……啊……”
一号种子抱头大叫,头痛欲裂。
“哥哥……你怎么了?”
文雅上前去安慰他,被他一把推倒在地。
文雅哭了,不是因为被心爱的人推倒而哭,是因为心爱的人现在太痛苦,看着他痛苦她心里也痛苦。
“其实,你和文雅从小就订了娃娃亲。”
此言一出,文雅呆,小雨愣,一号种子也停止了嚎叫。
从大家的表情上看,都在期待他继续说下文。
文雷刚继续道:“当时大嫂生下你后,我和你爹还有你二师叔都非常高兴。一次酒毕,大哥就说:老二老三,如果你们俩生的都是儿子,就让他们仨小子也结拜为兄弟。若你们都是女儿,哈哈…,就要看谁家先生下来就让谁家女儿许配给磊儿。若老二和老三一儿一女,那就让老三再生一个女儿,但第一个先许配给磊儿,当时,我们三人就许下你爹的这个承诺。”
文雷刚言毕,看向女儿和一号种子,这一对从小就订娃娃亲的人,现在竟各露出一副异常诧异表情。
他当然不明白他们两人之前的遭遇,只有文雅和一号种子心里最清楚。
两人此时都在思索同一个问题: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姻缘?为什么第一眼见到他(她)就觉得我们彼此很熟悉?为什么看见他(她)心神不定,心速加快?难道这一切都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吗?不然又为什么那么凑巧又从小订了娃娃亲?”
两人同时互对视一眼,又同时略有尴尬地转头过来,彼此心里也都清楚对方也在猜想此事,这叫“心有灵犀一点通”吗?
“磊儿,你今晚引你二师叔去了哪里?你有没有伤害他?”
这一句问话,仿佛晴天霹雳一般惊醒一号种子,他一慌,手中之剑‘铮’的一声,脱手掉落地上。
到现在他已经没有理由不相信文雷刚说的是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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