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这瞬间,头皮发麻,心脏狂跳,不由自主“啊”了一声惧叫,并坐倒在地。
康西见状,呵呵地笑。
杨刚,席龙和老陈忙扭头来看。
林一涛慢慢定下心来,见被康西耍了,很生气:“好你个小西,敢吓唬我是不?”
康西忙解释:“不好意思哦,我还不知道你这么胆小。实在是不好意思。”
林一涛一听更是不悦:“我胆子小?谁说我胆子小?刚才那只是突然间看到脑子不适应的东西。脑子一时反应不过就传达给了心脏,心脏一时接受不了,又传给了四肢。又因四肢长期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,所以才会条件反射地作出刚才的动作。这不能说我胆子小,这只能说我条件反射能力太强了,知道不?”
林一涛努力为自己刚才吓到倒地进行反驳,话一说完,又暗自佩服自己的思维能力和语言表达能力,竟然能说出这样令他自己刚开始也想不到的解释。
“哦,是吗?”
康西看着黑暗中因为惊吓还没恢复正常心跳的林一涛又说:“有胆量你现在去下洗手间!”
“我又不尿急,干嘛去洗手间啊,里面味道好闻是不是?我可没你那么好雅兴。”
说着走向自己的床铺,快速躺下,蒙头便睡。
康西暗自奇怪,林一涛睡觉从不蒙头的,怎么今天睡觉蒙头睡啊?
但他没问,都一点了,阿龙,刚子都睡了,于是也关机睡觉。
505宿舍不一会儿传来声声熟睡的声音。
盛大电器是一家国际家用电器生产厂,占地二十万平方米,有厂房二十栋。
主要生产咖啡机,搅拌机,面包机雪糕机等产品,皆销售欧洲及日韩。
康西,林一涛,杨刚和席龙同在五栋二楼第五线工作,同宿舍的老陈,刘志和色鬼在八栋一楼冲压部上班,康西等四人在五栋二楼属于生产部。
他们正在生产一种咖啡机,是销售澳大利亚的。
整条线有员工七十三人,一名管理员,一名线长,两名组长和两名助拉。
康西,杨刚和林一涛三人均做打螺丝职位,席龙在前面装线路板。
这是一条自动拉,每隔五分钟流下一个模板,每个模板上放着一个货,每个员工必须在这五分钟之内完成自己的任务。
林一涛做的最快,差不多三分钟时间就可以把自己的任务搞定。
当然,剩下两分钟时间就可以左边和杨刚右边和李艳红聊天。
杨刚最快也要四分钟时间才能完成,杨刚左边是康西。
康西比林一涛做的慢点,又比杨刚做的快点。
李艳红做的最慢,有时五分钟时间还搞不定,坐在她下面工位她的老乡每次流模的时候都要给她推模。
李艳红性格直,有什么说什么,但言语方面严重超出她的年龄范围。
她90年出生的,林一涛,康西和席龙都是88年出生的,杨刚是89年。
林一涛坐在杨刚和李艳红中间,整条线每个人座位之间相隔不足0.5米。
记得刚认识的时候,大家说话一个比一个客气有礼貌,后来相识熟了,逐渐露出自己的本性。
李艳红的“有话就说”时常把林一涛四人雷到惊呆,尤其是在两性方面的问题上,作为男性的林一涛竟被李艳红说的面羞赤红。
席龙脸皮还厚点,还能和李艳红在这方面彼此研究一番。
后来李艳红就把林一涛,杨刚和康西定为“闷骚”型的男人。
三人一听,一时还不明白“闷骚”为何意?
李艳红说她也是从书上看到的,大意就是表面上对异性装作满不在乎,其实内心里恨不得马上“非礼”她(他)。
林一涛一听,忙说:“李艳红,我发誓,我内心从来没有对你有这样的想法。”
李艳红边扭线头边说:“我说的又不是我。”
杨刚刚打完螺丝,听李艳红竟说自己是闷骚型男人,心里很不爽,就打击她说:“就你那模样,躲还来不及呢,还非礼你呢。”
“TMD杨刚,我说了不是说我了,你还说。”
李艳红扭头看向杨刚,透过眼镜镜片,从眼球里射出一股无形怒气。小嘴一张就出口成脏。
刚开始林一涛还诚心告诫她不要出口就骂人,这样形象不好。
但她改不了,后来越说越习惯,大家就不再和以前那么和她说话了。
李艳红戴着一副散光镜,烫了一头卷发,染一头红色,脸蛋白白嫩嫩,胖胖乎乎的。
杨刚常说她长的像洋妞,可惜,李艳红的身材偏胖,影响了整个人的姿色。
杨刚和林一涛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题。
林一涛脑子里问题多得很,每天有出不完的题让杨刚和康西猜,出的大多都是脑筋急转弯,三人边打螺丝边猜题。
林一涛的嗓门大,说出的话离好远都可以听的见,经常被线长和管理员听到,过来训话。
林一涛不理她们,照样还是大嗓门说话。
李艳红总喜欢在他们三人说话时插上一句,比如林一涛给杨刚和康西出题,李艳红就插嘴说她的答案。
她十之八九都没答对,还被林一涛取笑一番。
林一涛做好面前的货又出一个脑筋急转弯给杨刚和康西猜:“一间屋子里有三个人,全都走了,为什么还有两个人?”
李艳红立即答:“那两个人是影子”
“影你个头,不对。”林一涛这样打击她已成了习惯。
杨刚也打好螺丝说:“那两个人是不是墙上的画像?”
“不对”林一涛又看向康西,康西正在打螺丝,没时间猜题。
又扭头看向李艳红,李艳红此时正忙的手脚并用,就他林一涛一个人闲。
嘿,都猜不出来就好了,林一涛心想。
“哗”一声响,又流动一个模。
林一涛顾不得洋洋得意,赶紧打螺丝。
这时李艳红突然说:“我知道了,那两个人是死人。”
“死你个头,不对。”林一涛打着螺丝说。
“TMD那你说是什么啊?”李艳红猜不出心里不好受。
“反正不是就不是啦,有本事猜出正确的答案,别找我要答案。”林一涛埋头打螺丝说。
“猛男,去领奖金。”
助拉大海走了过来,在康西后面拍了康西一下肩膀。
“什么奖金?”康西一头雾水地看向大海。
“我也不知道,你去就是了,在文员那里,你去我顶你的位。”
大海接过康西的风批打螺丝,康西一脸迷茫地走向文员处。
此时文员写字台处已站满好多人,一个三十多岁戴着一副眼镜的男人见到康西就递给他一张表,同时说:“签上名字吧!”
康西接过表后才明白是自己在《盛大月刊》发表的两首诗歌,两篇都采用了,每篇是二十块钱稿费。
康西签了名字,那男人递给他四十块钱和一本《盛大月刊》,并鼓励他多写点。
康西把钱放进口袋里,拿着书走了。
林一涛见康西手拿一本书,未待康西走近,伸手就把书夺了过来。
拿正一看是《盛大月刊》,笑道:“哇塞,又中了,这次中几篇啊?”
说着打开目录栏,去找康西写的文章。
“才四十块钱”康西说完,大海叫他回来打螺丝。
大海把风批让给康西,又问了他领多少奖金?康西又对她说了一遍。
大海一听不信地说:“你上次不是领了八十块吗?”
康西说:“上次投的是四篇,这次只有两篇啊。”
杨刚也打好螺丝,问康西道:“我怎么没见你怎么写啊?你投了多少篇?”
康西刚才只顾着说话了,面前的货还没打好螺丝就流了下去,赶紧站起来打螺丝,百忙中应付地说:“多少篇我都不记得了,这次是两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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